透过碎裂的城墙,惨死的亡魂们哀嚎的火光诡异地跳动在他漆黑的面罩上。
众人濒死时,
(资料图)
投向他的目光,
就像是沙漠里将要枯死的旅人,
明知他的话语是一杯毒酒,
却不得不去攥住着救命的稻草,
挣扎,挣扎……
越挣扎,越癫狂。
“你在看什么,博士。”王女的光辉已然黯淡,昔日的她宛若天上的皓月,即使在昏暗狭窄,尸体堆积的城防工事里,萨卡兹们也会因为他们的王而骄傲的昂起胸膛。
转过头,对上她的视线。
就像是即将久燃的蜡烛,厚厚的腊花裹着纤细的烛蕊,仿佛只要轻轻一拧,就能将其夭折。
“陛下,战事顺利么。”
“已经击退他们了。”
“贺喜。”
“下一次呢?”
“下一次也没有问题。”
“下一次你又打算牺牲掉我多少的子民?”
“他们是自愿的。”
“…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
沉默长久的盘旋在大厅的圆桌之上。
胜,红酒,精美的食物。
宴会上,王亭的成员们,锐气尽失。
仿佛棋子般被他捏在手心。
一个如此脆弱的人。
一个如此疯狂的人。
他的目的不可推敲。
他的过往不可溯源。
他的未来不可知晓。
他带来了奇迹。
扶大厦之将倾。
他回应了王。
消灭了来犯之敌。
却拒绝指出萨卡兹们的未来。
“萨卡兹们将要何去何从?”
“我将要何去何从?”
他回应王女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动摇,不安。
随即他又用寒冰般的口吻送客,独自望着焦黑的天空。
“大概他只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些时间,让自己无所适从的心在崩坏前没空感到空虚。”
王女对诸王如此解释他的动机。
“不,我只是想知道自称坚不可摧的你们,还能忍受多久。”
面罩下的男人仿佛一瞬间露出了坏笑。
“但只要你们还想要抵抗,我就会给出方案。”
随即又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,算是谢客的信号,将诸王赶出了自己的私人空间。
……
大雪一遍又一遍覆盖焦黑的土地,融化的雪水洗刷战场,尸横遍野的世界在此刻是如此清新脱俗。
“结束吧。”
王女再也撑不下去了,先自己的子民倒下了。
听罢,恶灵默默地转过身,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,感到无聊地摩挲着茶杯。
想来也差不多了……
佯装坚定地向孩子们一遍一遍宣称着萨卡兹的理想,将他们送上战场。
待到下一批孩子长大,看不见一张熟面孔。
王女的戏份永远不会结束。
王女的演员已经心力憔悴。
“求你让一切结束,我不求其他,只求一颗火种残存到人们放下成见和平共处时,萨卡兹得以安宁。”
连诉求都在的预料之中。
“好。”难免有些失望,你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位王女能创造奇迹。
因为……
你早已厌倦了这一眼望到头的世界。
你期望着变数。
此刻,她死了。
亡灵向来不介意对濒死者施以温柔。
摊开手,诉说早已计划好的全部。
王女虚弱的笑了笑,说。
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回应她的是沉默。
“坚持不住了么。”
仿佛微风拂过,王女听见了你的呢喃。
她自嘲的笑了。
“我早已和死没区别了,此身只是套着执念的躯壳罢了。”
“一样。”亡灵回应道。
“为什么?”特蕾西娅最后一次试图理解他。
回应她的人眼神空洞,
在临死前,王女终于确认了,
他,
和自己一样,
早已失常。
于是二人理解的笑了。
一人选择托付他人,
一人选择重启人生……